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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8章 风暴前夜的抉择（第1页）

病房内，空气凝滞得仿佛能拧出水来。陶德舟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决定，一个可能会让他付出一切的决定。但他不再犹豫。他要成为那根刺，刺破普罗米修斯遗产基金会构建的虚假完美。

“他们以为，所有人都愿意放弃真实，去拥抱一个没有痛苦的谎言。”陶德舟低声自语，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察觉的讥讽。他的目光落在窗外，城市的轮廓在夜色中模糊不清，却无法遮盖他内心清晰的目标。普罗米修斯遗产基金会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他们的“意识谐振实验”，一个旨在将全球意识统一，彻底抹除个体差异的疯狂计划。而这，就是他的机会。

他转向程教授，眼神中带着一种混合着坚定和不安的光芒。“程教授，您了解他们的系统，您知道他们的计划。”

程教授叹了口气，苍老的脸上写满了无奈和忧虑。“他们对‘完美’的执念已经扭曲了。他们认为，只有消弭一切‘劣根性’，才能避免人类的自我毁灭。”他顿了顿，“意识谐振实验是他们的核心，一旦启动，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
陶德舟点了点头，他当然知道。但他同时也看到了机会。一个如此庞大的系统，一个试图控制全人类意识的系统，其内部必然存在着巨大的漏洞。而这个漏洞，很可能就隐藏在他们最引以为傲的“完美”之中。

“他们越是追求‘完美’，就越是无法理解那些无法量化的东西。”陶德舟说，“情感、记忆、个体差异……这些都是他们系统无法真正触及的盲点。意识谐振实验，也许就是他们最脆弱的时候。”

他的思绪飞速运转，将普罗米修斯遗产基金会的信息碎片在脑海中重新拼接。那些看似缜密的算法，那些严丝合缝的协议，在真实的情感面前，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。他社恐带来的痛苦，曾经让他厌恶自己，现在却成了他独特的视角。他能够从普罗米修斯遗产基金会所谓的“完美”中，察觉到那种冰冷、非人的本质，那种对生命本身的漠视。

“他们以为我只是个边缘人，一个可以被忽视的‘劣质品’。”陶德舟嘴角再次勾起一丝冷笑，“他们不会想到，正是我的‘劣质’，让我看清了他们的‘完美’有多么不堪一击。”

彩云在他脚边轻轻蹭了蹭，仿佛在用它的方式给予支持。这只小猫，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普罗米修斯遗产基金会理论的最大嘲讽。它的特殊性，来源于羁绊，来源于情感，这些是他们无法理解，也无法复制的。

陶德舟的心跳开始加速，这并非因为社恐，而是因为一种即将行动的紧张和兴奋。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充满风险，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。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。为了吴璐桃的记忆，为了乌云，为了那些不该被遗忘的真实，他必须放手一搏。

他必须找到普罗米修斯遗产基金会系统的阿喀琉斯之踵，并在意识谐振实验的关键时刻，发动致命一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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