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芷宁见玄清的脸色,只觉大事不妙,没听清贺祁的话便直接点了点头应了下来。
贺祁勾唇浅笑,才放开她。
他挑眉,扫了眼神色阴冷的玄清,故意道:“夫人上次问本王泌乳之事,本王此次特意问了母亲……”
“别在这里说!”
兰芷宁脸上挂不住,她连忙打断贺祁,捂住他唇。
玄清神色不变,似乎这事与他并无关系。
贺祁冷哼一声,将兰芷宁的手拉下,声音清晰:“母亲说,是道长给的符纸,有催乳的功效!”
贺祁目光冷冷,直射向玄清。
兰芷宁也呆住,不可置信的问:“当真?”
贺祁还不及说话,玄清便已开口:“当真。”
“是我做的。”
兰芷宁震惊的看着玄清,不知为何师父要这样做。
她因为泌乳而诱惑师父,将二人的关系引向如今尴尬的境地。
现在却告诉她,让她感到愧对的,就是始作俑者。
这让她如何接受?
“那符水是为了成亲准备的,本意是让你尽快洞房。”
兰芷宁如遭雷劈,“师父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我本想的是,待你洞房后,便将那小鬼夫君灭了,再与你远走高飞。”
玄清目光炯炯看着兰芷宁,只觉少女哪怕一身素袍,也格外清秀动人。
“我对你,早动了心。”
兰芷宁瞠目结舌,过往种种涌上心头,心中酸涩成一片。
她开心,开心自己的爱慕竟然有了回音;
也心惊,震惊师父竟然下了这么大一盘棋。
“师父……”
玄清揉揉眉间,似乎卸下重担。
“你没有愧对我,是我故意引诱你。”
“你的体质太特殊,尽管是我,也只能护你周全,不能免你命中之煞,于是想到这个方法,只要被小鬼破了身,身上沾染鬼气,便可享常人寿命。
本想洞房当天就把你那鬼夫君杀了的,结果……”
贺祁笑意盈盈,接话道:“结果没想到,那夫君才不是什么小鬼差,而是本王。”
“洞房那天就是你将我支走的。”
他肯定。
玄清点点头,看着这样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只觉憋屈:“我察觉鬼气太浓郁,似乎有些不对,就设法将你支走;第二天故意去拜别,将你引出来,没想到你竟然上我的身。”
贺祁看着兰芷宁震惊的脸,只觉有意思。
他缓缓伸手,将她下巴轻轻合上:“夫人醒神。
你可看了,这师父心思深沉至此,你还喜欢他吗?”
玄清眼神一眯:“贺祁,慎言。”
他指尖夹着一张黄符,衣衫翻动,心绪不稳。
贺祁见状,恼也不恼,只看着兰芷宁的脸,仿佛只要她一声令下,让贺祁魂飞魄散他都心甘情愿。
兰芷宁想点头,又一顿,想摇头,也顿住。
玄清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紧,眉头紧缩,眼中再无清明神色。
“宁儿……”
他喃喃道。
兰芷宁神色复杂。
师父爱她,她应该开心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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